凛冽冬日之中，文物艺术品拍卖市场却传来了火热的竞价声。11月30日晚，中国嘉德2023秋季拍卖会一连诞生3件亿元级拍品，10件拍品成交价超过千万元。业内人士认为，当前文物艺术品拍卖市场复苏过程中，重量级拍品回归市场并顺利成交，有力提振了市场信心。
元代《涤砚图》2.875亿领衔拍卖
“大观之夜”一向被视为中国文物艺术品拍卖市场风向标，11月30日晚，中国嘉德2023秋季拍卖“大观之夜”与“涤砚——北美重要私人珍藏元王蒙《涤砚图》”专场先后举槌，3件过亿元拍品成为焦点——元代王蒙《涤砚图》以2.875亿元成交；齐白石《咫尺天涯—辛未山水册》（十二开）以1.449亿元成交；张大千的工笔仕女画作《红拂女》以1.15亿元成交。拍卖场上，已许久不见多件亿元拍品同场落槌的盛况。
其中，《涤砚图》是“元四家”之一王蒙创作的一幅墨笔山水画，在高65厘米、宽34.75厘米的小画幅中，绘出了“致广大而尽精微”的山水风景。当晚，《涤砚图》从1.8亿元起拍，几位买家轮番叫价，至2.1亿元时，又有新买家入场竞投，叫价也一路攀升至2.5亿元。当拍卖师报出“两亿五千万，最后一次！”槌声响起，全场报以热烈的掌声。这件重要私人珍藏作品，最终以2.875亿元的成交价领衔本季拍卖。
据中国嘉德中国古代书画部总经理栾静莉拍卖前介绍，《涤砚图》被董其昌誉为“奇品”，钤盖乾隆及清宫宝玺15枚，深得乾隆珍爱，也是民间所见唯一可流通的《石渠宝笈》著录的王蒙立幅珍品。“通过这件作品，我们可以了解到王蒙创作生涯中从中期到晚期的过渡。同时，对于研究中国绘画史演进来说，《涤砚图》也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作品。”
亿元成交为市场注入强心剂
“《涤砚图》作为博物馆级藏品、文人书画的巅峰之作，拍出2.875亿的价格其实在情理之中。”艺术品市场专家齐建秋说。由于战乱、年代久远等原因，元代书画流传至今的很少，“元四家”等名家作品更是凤毛麟角。王蒙其它作品早前曾拍出4亿元的价格，此次的《涤砚图》著录于《石渠宝笈续编》，又经过多位名家鉴藏，因而得到了藏家的广泛认可。
当晚的拍卖中，齐白石、张大千、傅抱石、吴昌硕、黄宾虹、溥儒、吴冠中等近现代大师作品，为专场总成交贡献良多。除王蒙《涤砚图》以外，另外两件亿元拍品都曾亮相内地拍卖。齐白石1931年所作《咫尺天涯—辛未山水册》1994年首次现身拍卖市场，成交价517万元人民币，创造了当时的齐白石作品拍卖世界纪录，此后还曾在2016年以1.955亿元人民币成交。艺术品市场专家季涛谈到，此次以1.15亿元成交的张大千《红拂女》，十年前就曾拍出7130万元的高价，“这次的秋拍，各大拍卖公司征集的精品很多，整体拍得也比今年春拍更好一些。”
不过此次拍卖中也有遗憾，如著录于《石渠宝笈初编》的清代蒋廷锡《仿宋人设色图册》遭遇流拍。“本季嘉德秋拍中三件作品过亿是难得的，对于目前的文物艺术品市场来说无疑带来了很好的消息，也注入了一针强心剂。”但齐建秋也表示，一场拍卖中的几件拍品成交不能够完全代表整个市场的走向，判断文物艺术品市场的春天是否到来还太早。
今年拍卖成交额预计显著回升
上个月，中国拍卖行业协会发布的《2022中国文物艺术品拍卖市场统计年报》显示，2022年，全国共有206家拍卖企业实际开展文物艺术品拍卖活动，受客观环境影响，成交额下降至164.65亿元（不含买方佣金），为2009年以来最低点。随着今年拍卖活动恢复常态，《年报》预计2023年成交额回到300亿至350亿元之间。
11月30日，历时两天竞拍的永樂2023秋拍落下帷幕，7件拍品超千万成交。接下来的一周，北京保利2023秋拍也将拉开序幕。“本轮以嘉德、永樂等为代表的北京秋季文物艺术品拍卖会，目前来看拍卖成绩应该是超出预期的。”中国拍卖行业协会艺委会秘书长余锦生说。这背后的主要原因是多方面的：宏观环境正在向好，市场信心有所提升；拍卖公司推出了难得一见的重量级拍品，甚至是历史名品，吸引了各方关注，激活了市场需求。
余锦生还表示，今年的一些拍卖企业顺应市场变化，调整出多元化的拍品结构，比如提高了油画及当代艺术的份额，以满足年轻收藏家的需求。此外，主流拍卖企业长期积累的品牌效益在关键时期发挥了溢出作用，也是今年文物艺术品秋拍成绩不错的原因之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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